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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第中学:李瑞玲长大后我就成了你

发布时间: 2022-11-24     来源:
 

求学十六载,得诸多恩师教诲,终有一己之业,贡献微薄之力反馈社会。这日天蓝若染,云朵轻柔,冬阳和暖,偷这周末半日之闲,略书一笔,聊表感恩。

出身农村,我的小学就坐落在村庄西北角。那是一个不甚宽广的庭院,容纳了从幼儿园到五年级的四排平房,种植了白杨树和芍药花的小操场,还有一个春夏之际便铺满绿意的大土坑。

孟老师年近五十,长着一张长长的脸,瘦削的脸庞排列着小巧的五官,褐色的脸上依稀有几条皱纹,眉眼中透着和善慈祥。身材笔挺,不见他抽烟,但他粗布蓝褂子总有淡淡的旱烟味道。

五年级的我没有午休的习惯,在蝉鸣阵阵的盛夏,躲在没有猪的猪圈里偷看爷爷仅有的基本没了封皮、缺纸少页的小说。书中沙漠奇特的夜,清朝高官府邸的规矩,光怪陆离的兵器和武功,那存在于构想中的武侠世界,每每引起我无尽的遐思。因为中午不睡,所以早晨都起不来,时常蹑手蹑脚地跟在他的身后溜进教室那扇掉漆的蓝色木门,他竟也不曾用白眼翻过我。

每天,伴着零件摩擦吱悠吱悠地调子,孟老师和他的自行车就出现在学校大门口,现在想来他上班大约要二十多分钟的行程。还记得孟老师骑着那辆自行车载我去参加作文比赛的情形。那是春夏之交,风还带着凉意,我坐在大梁自行车的后座上,看着老师左右晃动的后背,感受到他蹬车镫的吃力,心中便惭愧自己五年级了还不会骑自行车。终于,车速越来越慢,最后停下来了,老师从车子大梁处跨下右腿,我迅速从后座上爬下来,站在他的身后,看到他站在原地,用右手手背抹了抹额头,又抬头望了望前方,继而埋头大踏步地往前走,当时竟也不曾想帮老师推一下车子,只是兀自地跟在老师后边,踩过阳光筛过树影后、落在地上的细碎光点,一步一步地爬上坡……

他给我们上课,教我们毛泽东的七律《长征》,他打着拍子唱一句,我们跟一句。学生时代学过诗词几百,但就这首诗现在还能在脑海中浮起铿锵有力的旋律。我们班有36名同学,他喊我们的名字,都是去了姓只呼名的,好似我们都是他的孩子一样。冬天,他会早早地到教室,在他用泥浆草灰支的炉子旁生火,用自带的煤炭供我们取暖,不一会,教室外的烟囱口便冒出团团白烟。他还会带着油纸和铁钉钉窗户,让寒冷的西北风来得不那么肆无忌惮。大雪过后,他带着我们扫雪铲雪,在雪堆上陪出雪人的模样,再插上两条干树枝,甚至找一块萝卜头当鼻子。

那年小学毕业,在操场上,听着白杨树在风中的哗哗声,看着红艳的芍药,同学们欢呼雀跃,却难掩心中诸多的不舍。那一张和老师单独的合影中,孟老师满脸慈祥,高大的身躯微微探着,仿佛一擎大伞罩着矮小的自己。

现在想来,我对语文的兴趣,对大学专业的选择,毕业后对职业的选择,可能都有孟老师的影响吧。

而今,每每踏着清脆的下课铃音,走在整洁的长廊,听到学生们释放课堂的紧张肆意地喧闹,心中总有莫名的豪情涌动,我也总能想起,曾经我的老师也这样步履坚实地走在路上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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